男女主角分别是棠姝霍凌辰的女频言情小说《二嫁摄政王,我扬了前夫骨灰撒喜床棠姝霍凌辰》,由网络作家“楼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上满面气愤横生,眼中怒火中烧,气场压迫如山峰崩塌,凛然不可侵犯。京兆尹跪在地上,吓得满脸惨白,赶忙低下头去:“陛下息怒……”霍凌辰微抬眼,看着父皇龙颜震怒,眼中倒没有半点畏惧之意:“父皇息怒,永宁侯府确实此举太过,大婚之日设计相府千金,若当日谢家阴谋得逞,怕是二小姐便要生生受下着不白之冤。”皇帝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自古女子清白甚为重要,那永宁侯府当日上门求亲,如今却始乱终弃做出此等荒唐事来!辰王,此事全权交于你来调查,京兆尹协同查案,给朕彻查清楚,若证据确凿,便依大夏律法依法办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永宁侯府也不例外!”霍凌辰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儿臣遵旨。”“京兆尹先跪安吧。”京兆尹赶忙开口:“是,下官告退。”京兆尹退下后...
《二嫁摄政王,我扬了前夫骨灰撒喜床棠姝霍凌辰》精彩片段
皇上满面气愤横生,眼中怒火中烧,气场压迫如山峰崩塌,凛然不可侵犯。
京兆尹跪在地上,吓得满脸惨白,赶忙低下头去:“陛下息怒……”
霍凌辰微抬眼,看着父皇龙颜震怒,眼中倒没有半点畏惧之意:“父皇息怒,永宁侯府确实此举太过,大婚之日设计相府千金,若当日谢家阴谋得逞,怕是二小姐便要生生受下着不白之冤。”
皇帝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自古女子清白甚为重要,那永宁侯府当日上门求亲,如今却始乱终弃做出此等荒唐事来!
辰王,此事全权交于你来调查,京兆尹协同查案,给朕彻查清楚,若证据确凿,便依大夏律法依法办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永宁侯府也不例外!”
霍凌辰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儿臣遵旨。”
“京兆尹先跪安吧。”
京兆尹赶忙开口:“是,下官告退。”
京兆尹退下后,皇帝微叹了口气,随即看向霍凌辰,意味深长地开口:“往日你从不关心这些,近日是怎么,一次两次地选择帮这相府二小姐?”
语气中带着一丝淡笑的调侃,霍凌辰看得分明,却装作不知:“父皇,儿臣只是觉得相府二小姐太过命苦,大婚之日受尽坎坷,永宁侯府这样欺人,儿臣是想要替二小姐讨个公道。”
“仅此而已?”皇帝微微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打量。
霍凌辰垂下眸去,手中的佛珠微顿,薄唇轻启:“仅此而已。”
皇帝轻摇了摇头,随即感慨地叹了口气:“你啊,是朕的儿子,从小到大朕从未见过你对一个女子这般重视,这位相府二小姐,嗯……朕对她倒是有几分兴趣了。”
皇帝的目光微闪,能够叫自己的儿子两次进宫帮她,这样的女子,定是不同寻常的。
“父皇说笑了,二小姐刚经历此遭,现下不宜进宫。”
“罢了罢了!”皇帝微微挥了挥手,看向霍凌辰:“你年纪也不小了,三年前自请清修佛法,如今三年已经过去,也是时候还俗娶亲了。
若是有中意的姑娘,便同朕讲,朕给你们赐婚。”
霍凌辰抬眸,勾唇淡笑:“是,多谢父皇。”
霍凌辰离开之后,皇帝微靠在龙椅上,轻叹了口气。
“看这样子,辰王对那相府二小姐很是重视啊。”
赵公公躬身,弯腰恭敬地回答:“是啊,奴才也看着辰王殿下对二小姐有些不同呢,从前殿下可不会关注这些。”
皇帝想了想,微惋惜地开口:“可惜了,这相府二小姐曾与永宁侯那小子有了婚约,虽大婚未成,但朕心里还是觉得配不上我儿。”
赵公公垂眸,想了想开口:“陛下,这相府二小姐也是命苦之人,大婚当日便经历此遭,若是换做寻常姑娘家,怕是早就着了永宁侯府的道了。”
皇帝听见这话,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嗯,倒是个聪明的姑娘,找个机会,朕见那相府二小姐一面吧。”
赵公公仔细地想了想,随即笑着开口:“陛下,眼下年关将至,一个月后除夕夜宴上,朝中三品以上官员都会进宫赴宴,届时陛下便可以找机会召见那二小姐了。”
皇帝:“好,此事便交由你来办,内务府安排章程吧。”
“是!”赵公公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皇帝微抬头:“嗯?还有什么问题吗?”
赵公公赶忙开口:“陛下,贵妃娘娘说,宫中有三位皇子都到了娶妻的年纪,想要请旨陛下,此番除夕宫宴,恩准五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入宫,若是有合适的小姐,便可从中挑选一二。”
其实皇子娶妻,自然是要从三品以上官员府中选择嫡出的小姐娶为王妃,但是那侧妃倒不必讲究太多,出身门第五品以上便好,只要人贤惠有德能够为皇子绵延后嗣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听见这话,脸色并未有太多变化,淡淡地点了点头:“嗯,那就按照贵妃的意思办吧,再有什么问题,让贵妃与皇后商议便好。”
“是。”
皇帝拿起桌案上的茶,抿了一口,靠在龙椅上,想到霍凌辰,语气颇为感慨。
“只是在这几个儿子之中,辰王性子淡然,但却是最为执拗的,他喜欢上的姑娘,怕便是此生认定之人,若是那二小姐性情德行不错,也算是了却了朕一番心愿啊。”
赵公公也满含一脸笑意:“是啊,殿下的性子像惠妃娘娘,惠妃娘娘久居深宫,若是知道辰王殿下有心仪的女子,定会高兴的。”
提到惠妃,皇帝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垂下眸去叹了口气:“是啊,想必她知道了也会高兴,只不过,惠妃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便是朕了,等这件事确定下来之后,在同她讲吧。”
赵公公:“陛下宽仁,惠妃娘娘总有一日会体谅陛下这番苦心的。”
皇帝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抹失落:“她不喜欢在这皇宫之中做一只娇生惯养的金丝雀,可是朕却狠心地将她禁锢在这皇宫之中,在她受人诬陷时,朕未能站在她这边,反倒误会她,重责了她,她不会原谅朕的。”
可即便是这样,皇帝也不舍放她离开,哪怕在这皇宫之中终日不得见,只要知道她还在那里,皇帝便也知足了。
赵公公低下头去:“陛下言重了。
惠妃娘娘毕竟为陛下孕育一位皇子,怎会真的怨恨陛下呢,等惠妃娘娘想明白了,便会理解陛下的苦衷。”
皇帝看了赵公公一眼,苦涩地勾了勾唇:“但愿如此吧。”
赵公公悄悄看了一眼皇帝,默默垂下了眸去。
见皇帝不说话,也不敢再吱声,只静静地站在一旁守着。
……
棠姝在丞相府等了三五日,没等到陛下召见她入宫,永宁侯谢景之下大狱的消息便传到了她的耳中。
只见采荷站在一旁,满脸充满了激动,叽叽喳喳地讲着。
“小姐啊,这一次陛下是发了大怒,下旨让辰王殿下彻查此事,辰王殿下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不出两日,便将一切查得清楚明了呢。
如今外头都在咒骂永宁侯教子无方,谢公子为人风流,阴险狡诈,还有那个林姨娘,也下了大狱,估计是要吃些苦头呢!”
采荷一脸解气地笑着:“奴婢现在想想都觉得畅快,那些恶人总算是得到了报应!”
棠姝抿了口茶水,淡笑着静静地听着采荷的回禀,却并未开口说话。
采荷见状,继续说个不停:“小姐啊,这一次真的多亏了辰王殿下呢,若不是殿下亲自审理此案,怕是那永宁侯府还会想法的为谢公子翻案呢,这一次,殿下算是真真的坐实了那谢公子的罪名!”
棠姝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垂下眼去淡淡的开口:“即便不是辰王主办,此案也不是永宁侯府说翻就能翻得了的!”
采荷见状,心中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姐对那辰王殿下的敌意咋就那么大呢?
明明殿下帮了自家小姐不知道多少次,可是小姐似乎每一次都不领情呢。
真想要开口说什么,门外突然间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小姐不好了,夫人方才吐血了!”
棠姝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她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口:“怎么回事?母亲现在如何了?”
下人满脸焦急之色:“小姐,夫人刚才吐了血,现下晕了过去,丞相大人也急坏了。”
棠姝脸颊猛地变得惨白起来,身形一晃,险些一个没站稳摔倒,下意识抬手抓住门框。
回想起上一世母亲在这时间前后离世,棠姝的心彻底地慌了。
她以为这一世,母亲没有服用那个太医开的药方,便不会有什么大碍,只要找到廖神医的下落,便会安然无恙。
可是现在……
难道即便她重生,也依旧没办法改变自己母亲的命运吗?
“快……我要去见母亲!”
棠姝慌乱地开口,说着便焦急往门外走去,心脏狠狠地揪成了一团。
采荷赶忙跟上前去:“小姐,您别着急,夫人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边扶着棠姝往外面走去,一边安慰地开口说道。
棠姝并未多言,一路面无表情,安静地走到母亲的院房门口。
此时,张太医已经赶到,正在为安氏诊脉。
丞相满脸憔悴,却满眼的焦急之色,看着他衣服上的褶皱便知道这些时日,丞相并未休息得好。
只见丞相一脸忐忑地看向张太医,面上充满了对自己夫人的担忧与心疼之意。
“张太医,我夫人她如何了?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吐血晕倒过去?”
张太医面露严肃之色,眉头紧紧蹙起:“丞相,夫人体内的毒积累过深,老夫为夫人开的药方,也只能缓解毒素复发,只不过……”
张太医顿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微摇了摇头。
丞相眼睛直直的看着张太医,不敢错过张太医脸上的半点表情,他不敢置信,红着眼眶开口:“只不过如何?”
张太医犹豫了片刻,继而开口:“只不过夫人上一次毒发之前,惊吓过度,又忧思竭虑,怕是撑不过三日了……”
听见张太医的话,棠姝只是觉得五雷轰顶。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收在身侧的五指用力的指节发白,心脏更是如同被针扎了一般,痛到窒息。
丞相面露惨白之色,脸色无比难看起来,他转头看一下床上昏睡不醒的安氏,浑身止不住地抖动起来。
“不可能!我夫人前些日子明明好好的,服用了你开的药,情况也有所好转,怎么可能撑不过三日了,本丞相命你们救好她!不然本丞相要了你们的命!”
张太医微低下头去,脸色十分不好:“丞相,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廖神医,或许夫人的性命还有回转的可能啊……”
对,还有廖神医!
只要三天之内找到廖神医的下落,母亲便还有活命的机会。
棠姝突然之间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治母亲的稻草,她转头看向身后:“兄长可有消息传回来?”
身后的采荷红着眼眶低下头去,她摇了摇头:“小姐,大公子一直没有传回来消息,想必是还没找到廖神医的下落。”
棠姝心头一紧,胸口处一阵一阵地抽痛起来,她哽咽了一下,站在门口红着眼眶望向昏迷不醒的安氏。
“采荷,你留下来照顾母亲。”棠姝哽咽地开口。
采荷看向棠姝:“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棠姝深吸一口气:“我去一趟浮生梦。”
浮生梦里,只要有银子便可以买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包括任何消息。
为今之计,或许也只有到浮生梦才能够找到廖神医的下落了。
“小姐,奴婢陪你一同去吧!”
采荷不放心的开口说道。
棠姝摇了摇头:“不必,母亲这边不能没人守着,别人在我不放心,你去帮着父亲,别叫父亲也病倒了。”
棠姝说这几句话只仿佛用了浑身的力气,心脏处的疼痛席卷而来,叫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发红的眼眶,泪水再也忍受不住的流出来,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
采荷也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看向棠姝:“小姐放心,奴婢定照顾好夫人和丞相大人。”
棠姝又看了自己父亲母亲一眼,转头才大步朝着自己的院中跑去。
回到院中,棠姝打开母亲曾经给她置办的嫁妆盒子,里面安静放置着十万两银票还有一些房契地契。
这些都是母亲为她准备的,留在自己手边儿的体己钱,与谢景之和离之后,棠姝便一并都带了回来。
原本是想着把这些交还给母亲,可还未来得及母亲便病倒了。
棠姝从里面将银票拿了出来,放在怀里,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相府外跑去。
门外的马车早早地便等在了那里,棠姝跑出丞相府径直上了马车:“快,快赶往浮生梦!”
车夫不敢耽误功夫,知道自家小姐是有要紧事要办,用力抽打着马背,马儿一个吃痛,只听见嘶吼一声,便快速驰骋在街头。
眼下已是黄昏,夜幕悄悄降临,街上的百姓寥寥无几,一辆马车驰骋而过,不到半个时辰,便赶到了浮生梦的门口。
京兆尹此时是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再说错了话。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强撑着,一脸正气开口:“棠姝,永宁侯府谢公子姨娘状告你设计陷害,可有此事?”
棠姝想也不想,便摇头否认:“无稽之谈。”
棠姝脸色十分平静,一脸坦然,就好像那晚灌林惜酒的人不是她一般。
“那这空掉的酒杯里面残留的药,你又如何解释?”
棠姝叹了口气:“酒杯的确是当日喜房之物,但是里面的药,臣女不曾见过。”
“大胆,事到如今你竟还不肯承认,人证物证确凿,也容不得你抵赖。”
“人证物证?”棠姝。眨了眨无辜的双眼:“敢问大人,这人证是谁,物证又是什么?”
京兆尹眉头紧紧蹙起,面露严肃地开口:“人证自然是永宁侯府老奴桂嬷嬷,物证是这酒杯残留的迷药,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高大人,这桂嬷嬷与林姨娘说话反复无常,所说之言如何能当作证据?
还有这酒杯,一直在林姨娘手中,有谁可以证明酒杯中的迷药是臣女所下而不是她前来状告臣女之前,私下下药,借此来诬陷臣女的呢?”
听见这话,京兆尹面露难看之色,棠姝所言也确有道理。
只不过他真的想要尽快解决此事,这烫手的山芋他想尽快扔掉,所以也心急了些。
林惜蹙眉,转头看向京兆尹:“大人,民女没有理由这样做的啊,更何况这里面的药也并非寻常之药,民女一阶孤女,无父无母,怎可能轻易得到此药?”
“林姨娘有句话说得不错,此药并非寻常之药,想必也十分难得,如此只要找到此药的来源,以及购买此药之人,所有的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棠姝镇定自若地开口。
“这二小姐说得对呀,只要找到购买此药之人,一切不就都可以说得通了吗!”
门外旁观之人,突然间有人开口说道。
有一个人开口,其他百姓的胆子也越发大了起来,议论声又高了不少。
气氛瞬间被带动了起来门外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
谢景之此时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他死死地盯着林惜,从前竟没有发现这个女人为何这般的蠢呢!
一瞬间公堂之上乱糟糟的,你一句他一句,仿佛集市般热闹,京兆尹的脸色也越发阴沉起来。
“都给本官安静!这里是公堂,不是集市,再有人胆敢破坏公堂威严,都拖出去给本官大刑伺候!”
京兆尹此话一出,场面瞬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来人,给本官去查,查这东西究竟哪里所出,将那商贩给本官带来!”
棠姝面上平淡如水,可是心中却泛起一阵波澜。
酒杯中的药正是上辈子被人灌入她口中的。
上辈子棠姝死前林惜上门来挑衅的时候,也曾提过这一切都是她与谢景之还有霍凌辰所设计的。
所以,那这药究竟是出于谁人之手呢?
是谢景之,还是霍凌辰?
这药非比寻常,林惜一阶孤女,正如她自己所言,她绝对没有那个途径可以得到。
这也是为什么,林惜拿出酒杯之后,棠姝愿意配合来公堂的原因。
她就是想要弄清楚,林惜,谢景之还有霍凌辰,上辈子究竟是如何设计她的。
想到这里,棠姝的目光微微朝着霍凌辰的方向看了看。
此时,霍凌辰目光也停留在棠姝的身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在一起,只那一瞬,棠姝便移开了视线。
霍凌辰微微垂眸,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他的姝姝,就是那样的聪明。
他知道,棠姝是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不必派人去调查了,此药本王略有耳闻,在浮生梦便能买到,派人去浮生梦一趟,便可知晓购买此药之人是谁了。”
霍凌辰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纷纷看向他。
谢景之的面色也越发难看起来。
这药他的确是在浮生梦买的……
棠姝的目光也看向霍凌辰,眼中带着一抹审视。
浮生梦。
是京城中最大的风月之地,明面上是供男女欢愉之地,但其实确实一个巨大的交易之地。
在此处,只要银子足够多,便可以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包括想要知道的一切情报。
这浮生梦已经经营十年之久,至今却没人知道幕后的东家究竟是何人。
更加离奇的是,浮生梦就连官府之人都为之忌惮一二,不敢贸然前去寻浮生梦的麻烦。
霍凌辰此话一出,京兆尹也立马精神了起来,他赶忙开口:“还不快去浮生梦,将那里的老鸨给本官带来一趟。”
浮生梦的老鸨本是那里曾经的花魁,名唤锦瑟,一双媚眼百媚千娇,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子,后来便成为了浮生梦的老鸨。
此女子也非常有本事,不到三年的光景,便将浮生梦做成了京城最大的风月之地,另外私底下的生意也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是一个十分精明又有本事的女人。
半个时辰后,老鸨被带到公堂之上。
只见她媚眼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她轻移莲步,曼妙的身姿在阳光下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宛若初春新柳,既柔且韧,随着清风摇曳生姿。
棠姝抬眼看过去,满眼尽是惊艳,这样的女子,不愧是浮生梦曾经的当头花魁。
锦瑟缓缓走上前去,轻扭着纤细的腰肢儿,玉足轻点,微微俯下身去:“奴家见过大人,不知大人今日叫奴家前来,所为何事?”
她话语轻柔如丝,柔美而又动听,周身给人一种从骨子里传来的媚态。
就连台上的京兆尹听见锦瑟的声音,心中的阴霾也顿时被驱散不少。
“台下何人?”
锦瑟微勾起红唇,媚眼缓缓抬起:“奴家锦瑟,见过大人。”
京兆尹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态度轻缓:“本官问你,近日可有人去浮生梦买过一种药?”
锦瑟嘴角含着笑,眼波流动:“大人指的是什么药?
“外头的都是死人吗!没看本夫人和小姐有危险,还不快滚进来!”
侍郎夫人看着丞相府的侍卫一点一点朝自己逼近,又惊又恼,愤怒朝着门外喝去。
门外的护卫听见自家夫人的声音,也快步走进门来。
棠姝就站在原地,睨了一眼,神色凉凉还带着一丝杀意,侍郎府的护卫见状,想要上前保护自家夫人和小姐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毕竟是丞相府,府中的侍卫个个都是精锐,根本不是他们能比的啊。
侍郎夫人见状,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废物!
全都是废物!
千钧一发之际,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许久未回府,老身竟不知道,这丞相府,是由一个黄毛丫头来做主了!”
不远处一道苍老且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棠姝蹙眉,转头看过去,脸色瞬间一变。
“祖母?”
她这好姑母竟然把祖母从庄子里请回来了?
上一世,侍郎夫人对她动用家法时,祖母可没有出现过啊。
怎么她这刚刚要给好姑母一点教训,祖母便来了?
只见棠老夫人被下人搀扶着,缓缓走进门来。
老夫人白发苍苍,面色却一副容光焕发,略带苍老的眼底透着一丝冷意与愤怒。
侍郎夫人见自己母亲赶来,如释重负。
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狠辣,好在她提前有所准备,请了母亲过来,不然今天,她可真的要亏大了!
转头一脸委屈的看向棠老夫人:“母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这个棠姝,真是了不得了,她大婚之夜当众和离,坏了门风,女儿不过是想要来劝诫一二,她就要派侍卫打我,还好母亲回来得及时,不然女儿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啊!”
听见这话,棠老夫人一副柔和且慈祥地看着自己女儿:“放心,母亲回来了,定会为你做主!”
转头又换上一副愤怒的表情瞪着棠姝:“棠姝,还不快跪下!”
面对祖母对她的厌恶,棠姝早已经习惯了。
祖母不喜欢母亲,觉得母亲太过善妒阻止她给父亲纳妾,所以连带着她也不喜欢自己和兄长。
只是心里觉得可惜,看来今天是没办法给好姑母一点教训了。
她微微垂眸,面容沉静:“祖母,孙女并未觉得自己有何过错,为何要跪?”
“大胆!”老夫人瞬间面目狰狞:“老身不在府上,你父亲把你教导成什么样了,大婚之日和离,派人责打自己的姑母与表姐,现在连老身的话你都敢反驳,当真是要反天了,看来非要逼着老身请家法来,你才肯老实!”
又是家法。
棠姝冷笑一声,表情冷漠:“家法吗?祖母想要责罚孙女,不妨直说,不必如此的。”
棠老夫人还未开口,一直安分着的顾欣悦突然间娇声开口:“妹妹,你想要打我和母亲也就罢了,现在连外祖母的话都敢反驳,真的是错了……”
“错的离谱!”棠老夫人重重地开口:“看来老身不在府上,这丞相府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老身以你祖母的身份,命你立刻向你姑母和表姐跪下道歉,在她们没有开口说原谅你之前,不准起来!”
“另外,明天让你父亲带你去世子府登门道歉!”
棠老夫人又冷声开口:“哪有女儿家嫁人第一天就与夫家和离的,你不怕被人笑话,丞相府可受不了这么丢人现眼,赶紧滚回去好好当你的世子夫人!”
棠姝听着棠老夫人着荒谬的话,心中感叹。
看来她祖母,这几十年算是白活了!
“够了!”
安氏从门外走进来,姣好的面颊染上一丝愠怒与复杂之色。
安氏刚一回来就听说自己女儿被人这么欺负着,她这火爆脾气怎么能受得了。
走进门来,将棠姝护在身后:“婆母不好好在庄子里养老,怎么到这来了。”
棠老夫人脸色阴沉:“怎么?老身不能回来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如果不是婉儿告诉老身,我怕是还不知道你的好女儿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呢!”
“丢人现眼?婆母知道什么是丢人现眼吗?
谢世子大婚之夜与别人通奸在床,众宾客皆在,婆母身为姝姝的祖母,就忍心看着自己孙女踏入这样的火坑之中吗?”
“混账!男人哪个没有三妻四妾的,你公公生前也有几房姨娘呢,也不知道丞相究竟看上了你什么,竟然被你魅惑,连一房妾室都纳不得,现在连你女儿也东施效颦,真是家门不幸!”
安氏冷下脸来:“婆母,儿媳尊称您一声婆母是看在公公的份上,婆母还是莫要忘了,您当初是怎么迁居庄子的。”
当初,这棠老夫人要给丞相纳妾不成,便想着往丞相床上塞人。
趁着丞相醉酒后,安排自己外甥女悄悄躺在丞相的床上,不过最后丞相一眼看破,将那女人踹了下去。
事后,丞相勃然大怒,誓要与棠老夫人断了往来,派人将她送去了名下的庄子养老。
要说这棠老夫人为何这么执着要给丞相纳妾,那自然是丞相并非她的亲生儿子了。
棠老夫人本是棠家的平妻,与丞相的母亲也算是平起平坐。
后来,丞相母亲病逝后,丞相府便只剩下这唯一的棠老夫人。
棠老夫人原本心中就嫉妒,自己虽然是平妻,但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正室,对丞相也自然是面和心不和。
看着丞相不听自己的意愿纳妾,心中十分恼怒,更加不甘心自己的地位被人挑衅,所以就始终执着着要控制整个丞相府。
哪怕后来被送到庄子,她也每天都想着法要回来。
现在,可算是有这么个机会了,棠老夫人自然不会放过。
听到安氏这样说,棠老夫人瞬间勃然大怒,上气不接下气地怒喝着:“混账!”
侍郎夫人此时也上前一步:“弟媳妇,你怎么好这么气母亲啊,母亲不管怎么说也是丞相府的老夫人,你这样不把母亲放在眼里,是要尝尝家法吗!”
侍郎夫人的话,瞬间点醒了棠老夫人。
“我与父亲今日上朝时,便觉得不对劲,朝中的同僚看我和父亲的眼神都很怪异,我便派人去调查了一番,不查不要紧,查了才知道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畜生,竟然在传你与辰王之间不利的传言!
给我气的啊,人抓了一批又一批,就是堵不住他们那张满嘴喷粪的嘴,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一晚上的时间便把谣言传遍了京城,人根本就抓不完!”
棠屿满眼尽是火光,一杯温凉的茶水根本不足以熄灭他心头的怒火。
这个是他妹妹啊,他们全家都极力护着点宝贝疙瘩,外头的那帮畜生,竟然这么说。
也不怪棠屿会生气。
一早下朝,他得知这个消息,便动用大理寺去抓人,现在整个大理寺监牢,都快放不下了。
听见棠屿的话,棠姝的神色微愣了一下:“传我和辰王?他们都传了什么?”
棠屿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棠姝,想了想摆手:“那些污秽不堪的话,你不听也罢,我今天急着过来也是想要告诉你,姝姝,最近几天千万别出门,我和父亲会解决这件事儿的。”
棠姝蹙眉,略带严肃的开口:“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哥,即便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的。”
棠屿蹙了蹙眉:“哎,那帮杀千刀的,他们竟然说……说姝姝勾引辰王,你说扯不扯,明明是那辰王总是出现在姝姝跟前晃悠,现在竟然反过来了,更来气的是,辰王那边竟然无人回应!”
这个时候,辰王不出面回应,外头的人便更加料定了传言为真,所以传的便越发肆无忌惮了。
听见棠屿的话,棠姝面容镇定,缓缓的坐在椅子上,脸上也瞧不出半点愤怒之色。
棠屿见状神色下意识一顿,开口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姝姝,你没事吧?”
外头传出这样的消息,对女子的声誉最是影响,棠屿担心棠姝强撑着,心里受不住再做出什么失控的举动来。
棠姝平静的抬眸,微微勾了勾唇浅笑:“哥,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大清早便把你气成这样。”
“这还不至于生气吗,他们那么说你,你的名声要不要了?我是在担心你啊傻妹妹!”
棠姝:“清者自清,哥,你从前不是说过谣言止于智者吗,怎么到你妹妹的身上,你就失去理智啦?”
棠屿一顿,定定地看着淡定如常的棠姝:“姝姝,你真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那些散播谣言的人,无外乎是不想让我好过,我若是真被气得不行,或者是羞愧到自尽,那才是真的如了他们的愿呢!”
“也是这么个道理啊,可是……”
棠屿又看了看棠姝,眼中略带着一抹怪异:“可是,我觉得你的反应还是不对劲。”
“你放心吧哥,我真的没事,不管外面怎么传,我们都不用理会,越是镇压,流言反倒会变本加厉,你快去把今早抓的那些人都放了吧。”
棠屿蹙眉:“放了他们?那怎么能行,放了那帮畜生,再让他们传你的谣言?”
“那些人无外乎就是听风便是雨的百姓,真正传播流言的,怕是早已经销声匿迹,我们根本就抓不到人的。”
“那就任凭他们这样传下去?”
“传呗。”棠姝淡淡开口,或许是上辈子她不谢景之捉奸在床之后,京城里对她的谩骂声比这要难听千百倍,叫棠姝已经免疫了。
再听到外面传出什么谣言,棠姝都感觉没有上辈子骂得难听。
“京城的消息传播得很快,更迭更快,没准传播我的谣言没几天,就会有更多更劲爆的传言,到时候,那也流言也自然会被顶替,只要我们不作为,外头便掀不起什么风浪,哥,你还是大理寺卿呢,对手这点小手段,就叫你乱了方寸了?”
棠姝笑看这棠屿,脸上略带着些许调侃。
棠屿有些羞愧难当,他低下头去:“姝姝教训的是啊,此事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我定第一时间发现他们的目的,但放在你的身上,我便没办法理智下来了。”
谁叫姝姝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呢,还是整个丞相府的掌上娇,棠姝只要有一丁点儿受了委屈,他这个做兄长的就第一个不答应。
“我知道,哥这么生气,是为了我打抱不平,谢谢你,哥哥。”
棠屿被棠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抬起手来挠了挠头发:“骇,你是我妹妹嘛,说什么谢不谢的,多亏上你这里来了一趟,不然恐怕真的要着那帮人得道了,我这就听你的,把那些人全放了,然后在暗中调查,一旦叫我发现,这幕后之人是谁,我一定第一时间撕烂他的嘴!”
棠姝心中被一股暖流所包围起来,她满眼感动地看向棠屿:“谢谢哥。”
“好啦,别再说什么谢了,我是你的兄长,就应该护得你周全,哥要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棠屿看向棠姝,脸上瞬间充满了严肃之色。
棠姝微微抿了抿唇,开口:“你说。”
棠屿想了想,目光又一瞬不瞬地看向棠姝:“你和那个辰王殿下真的没什么?”
棠姝听见这话,神色顿时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笑了笑,看向棠屿:“哥,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啊?”
棠屿叹了口气:“从前我只以为那辰王是个好的,在你和谢家大婚那天,处处维护你,你被祖母责罚的时候,他也第一时间为你出头,母亲中毒,也是他找来了廖神医,但是经此一事,我才发现辰王也是个靠不住的,外头的谣言现在传的沸沸扬扬,他这个当事者就像是没听到似的,任由那些人伤害你。”
听见兄长的话,棠姝微垂下眸去,语气平平的开口:“可能他真的没听到吧。”
有可能即便是听到了,他也不会解释什么。
毕竟上辈子,这样的事情出的多了,霍凌辰的态度就是,事不关己袖手旁观。
棠姝其实早在上一世就已经习惯了。
“姝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廖神医?”
见着马车内没有声音,棠姝走上前试探地唤了一声,依旧无人搭理。
棠姝蹙眉,难不成廖神医半路下了马车跑了?
丞相与棠屿脸上带着一抹焦急之色,他们心里的大石头才刚刚落了地,不会廖神医这边又出了什么问题吧?
霍凌辰看了一眼众人,迈步上前,将马车帘子一把撩开。
就见里面廖白竟然靠在马车里,四仰八叉地沉睡了过去。
众人皆是松了口气,丞相更是看向棠姝:“姝姝,是不是太晚了,廖神医累了要休息啊?”
看了一眼天色,的确已经是三更天了。
棠姝只顾着救自己母亲心切,着实没想这么多,这样一看,的确是她太唐突了。
“不如先扶廖神医进去休息一下吧,等明日请神医为母亲医治?”
棠屿开口说道,棠姝正要点头,便见身旁的霍凌辰开了口。
“无妨,本王叫他起来就是,丞相夫人的身体最要紧。”
说着,霍凌辰便上前一步,抬手在马车上敲了敲,发出两道沉闷的声响。
然而,声音响起,马车内的男人却依旧睡得很沉,甚至还打了两声呼噜。
众人:“……”
廖神医是有多疲累,这都叫不醒?
霍凌辰面上略带着些许尴尬,看向棠姝,移目又看了一眼众人:“大家先别着急。”
转身看向暗祁,声音带着一丝沉闷:“去把他给本王叫醒。”
暗祁愣了一下,赶忙点头,随后跳上了马车,解开腰间的水囊,饮了一大口,然后对准沉睡不起的廖白,上去就猛喷了一口。
正沉浸在美梦当中的廖白被口水喷了一下,浑身一激灵,瞬间睁大了双眼:“谁啊!没看到小爷正睡着吗!当心小爷给你下毒啊!”
廖白十分愤怒地吼着,当看清自己的处境,以及在马车门口围观他的几人时,他神色一僵。
完了……
他方才在马车上来了困意,竟然就在马车上睡着了!
他这么对年对外的形象啊,竟然在今天就毁于一旦了!
暗祁蹲在廖白的身边,脸上略带着尴尬:“廖神医,刚才殿下叫您怎么也叫不醒,属下无奈才出此下策,廖神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不要下毒啊!”
廖白脸上挂着一抹阴郁,随即从马车上坐直的身子,瞪了暗祁一眼:“滚滚滚!”
“哎,是,属下这就滚!”
暗祁很有眼力见地跳下了马车,紧接着一溜烟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可清醒了?”霍凌辰平静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淡笑。
廖白沉着脸:“人在哪儿呢?”
要不是看在外面人多,他今天高低要把霍凌辰这家伙毒倒!
“廖神医,我母亲就在府内,有劳神医了。”
廖白看了一眼棠姝,随即冷哼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刚才被暗祁喷的口水,脸上带着一抹嫌恶。
这个暗祁,真是欠收拾!
廖白气鼓鼓地想着,跳下马车,也不理会众人,径直朝着丞相府内走去。
留下众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着……
片刻,廖白停下脚步,负手转身看过去:“喂,不是要救人吗,带路啊!”
廖白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回过神来,紧接着立马朝着府内走去。
廖白一路阴沉着脸走到了安氏的房间里,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见安氏情况虽然危机但还有得救,立马放松了下来,随即便打了个哈气。
霍凌辰蹙眉:“还不快去救人。”
廖白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说你,你在这着什么急,有我在就算是两脚都迈进阎王殿小爷我照样能给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听见廖白的话,霍凌辰便知道丞相夫人有救了,毕竟廖白这家伙虽然表面看上去有些不着调,但却不会拿人的生死开玩笑。
廖白走到床边,给床上的安氏搭了脉:“她这的确是中毒,而且毒已经渐渐侵入五脏六腑,如果本神医不来,估计真是没有几天可活了。”
廖白严肃地开口,回身又看向众人。
“那我夫人现在怎么样,可还有希望?”丞相满面焦急地开口问道。
“虽然此毒比较烈,但丞相放心,有我在,保证贵夫人没事。”廖白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打着保票的开口。
听见这话,众人才狠狠松了口气。
“留下一个人帮忙,其他人都出去等着吧。”廖白又打了个哈气,紧接着便开始往外赶人。
他已经连续好些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廖白现在只想赶紧救人,救完人好回去好好大睡个三天三夜!
棠姝想了一下转头看过去:“父亲,兄长,还是我留下吧。”
丞相与棠屿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
众人除了棠姝,其他人都往门外走去,随即关上门,他们知道廖神医要给安氏施针了,这个时候绝不能被打扰。
房间里。
廖白坐在床边,从怀里拿出一个布袋,里面安静地放置着一排银针。
棠姝站在一旁,见状赶忙将一旁的蜡烛台拿起站在了床边照明。
廖白看过去,微微轻挑了挑眉。
倒是个有眼力见的。
没再多说什么,捻起银针便扎在了安氏身上的各个穴位上,随即又拿出一粒药丸,掰开安氏的嘴,放了进去:“去拿一些水来,让她把药丸顺下去。”
棠姝二话不说,立马照做。
做完一切后,便需要等待银针在安氏体内呆够一个时辰后启针。
廖白趁这会儿功夫,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一脸感慨的道:“哎,也不知道是谁,竟然用毒至深,看这样子,你母亲这毒已经中了有小半年了。”
“小半年?”棠姝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
廖白脸上充满了不满,斜了一眼:“怎么,本神医说的话你不相信啊?”
棠姝赶忙摇头:“不是,廖神医切莫多想,臣女只是觉得震惊,丞相府凡是入口的东西都会有人专门负责检查,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中毒的情况。”
更何况这毒持续下了小半年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半点察觉,更是叫棠姝心中无比恐慌。
京兆尹的人很快便将京城有着较高威望的大夫请来。
“草民参见辰王殿下,侯爷,高大人……”
曹大夫一大把年纪,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过这么多贵人,一时之间心生惶恐。
京兆尹上前一步,手中执着那枚空酒杯递过去:“劳烦曹大夫看看,这酒杯有什么问题?”
曹大夫起身,忙将酒杯接过。
他先是看了看,随即放到鼻尖闻了闻,顿时面露严肃之色。
京兆尹一直紧紧地盯着曹大夫,见他变了脸色,立马开口:“曹大夫可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曹大夫回神,朝着京兆尹行礼:“大人,草民能否请求要一杯清水来?”
京兆尹回头看向霍凌辰,霍凌辰微微点头,便见辰王府的下人立马便从府中端来一碗清水。
曹大夫将清水倒入酒杯之中,用指尖点了些许水放在口中尝了尝,眉头紧紧蹙起。
“回大人话,这水中有略微苦涩的味道,还散发这一股淡淡奇香,此香味久居不散,草民可以断定,此酒杯之中曾有大量可以令人致幻失控的迷,药。”
此话一出,又是翻起一阵轩然大波。
“天啊,这酒杯真的有问题,看样子林姨娘的状告不假啊!”
“啧啧啧,看那丞相府的二小姐是个美人儿,想不到这般蛇蝎心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是啊,不能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还永宁侯府一个公道,还林姨娘清白!”
在场的众人纷纷请求京兆尹主持公道。
场面一度失控,京兆尹连忙叫侍卫将百姓们围在外面。
转头满脸严肃地看向棠姝:“二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若是无话可说,那就请跟本官走一趟吧。”
林惜此时脸上也露出一抹得意之色,眼底充满了阴狠。
这一次,她就不信棠姝。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翻身!
京兆尹示意底下人将棠姝押住准备先带回公堂。
此事太过复杂,牵扯的人也众多,所以京兆尹不能不重视。
侍卫上前,很快便将棠姝控制在中间:“二小姐,请吧!”
面露严肃之色,充满了威严之气。
采荷见状瞬间慌了,立马护在了棠姝身前,红着眼眶开口:“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都离我们家小姐远点!”
侍卫不苟言笑:“这位姑娘,请让开,不然若是伤到了你,可别怪我等不近人情!”
棠姝抬手将采荷拉了回来,随即看向京兆尹:“我跟你们走一趟便是。”给了采荷一个放心的眼神,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了一句,便寒着一张脸向前走去。
今天之事,若是不闹大,怕是就没那么好收场了。
棠姝心里想着,既然林惜还是这般执迷不悟,那她今天便陪她,陪他们玩到底。
采荷听了自家小姐的话,也不敢耽误,转身快步往丞相府的方向跑去。
京兆尹见状也微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霍凌辰,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礼:“那下官先行告退了。”
在京兆尹要离开之际,霍凌辰的声音响起:“高大人不介意本王前去旁听吧?”
京兆尹脚步一顿,神色也愣了一下,紧接着立马开口:“殿下请!”
霍凌辰微微点头,转眼看向永宁侯夫妇,脸上带着笑意:“此事也涉及永宁侯府谢公子与林姨娘,随本王一同去吧!”
霍凌辰此话一出,永宁侯夫妇即便是不想去,也不敢违抗拒绝,只好一同跟着。
谢景之也自然要跟着,不因为别的,他只是出于私心,想要多看棠姝两眼。
一个时辰后,棠姝站在了公堂上。
京兆尹转头看向霍凌辰,恭敬开口:“辰王殿下还请上座。”
霍凌辰手中捻动着佛珠,脸上噙着笑意开口:“高大人主办,本王只是旁听,站在此地便好。”
霍凌辰所站之位,正是棠姝的身边。
只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气质。
京兆尹心中连连叹气,这案子不好审啊。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辰王殿下这一次是为了丞相府二小姐而来啊。
看来此事,必须要找到铁证,不然恐怕无法定罪棠姝。
公堂上因为有霍凌辰的到来,很是安静,甚至安静的有些诡异,让人有一种自己走错地方的错觉。
京兆尹更是如坐针毡,从来都没有一个案子让他感觉到这般棘手过。
他走上桌案前坐下,拿起惊堂木,往桌案上重重一拍。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叫众人回了神。
门外旁观的百姓吓了一跳,窃窃私语戛然而止
京兆尹坐在椅子上,官威十足地道:“堂下何人?”
这里是京兆尹公堂,不管台下究竟是谁,在京城里是有多么风光到了这里,一切都化为空。
“臣女棠姝。”棠姝语气中略带着一丝清冷开口。
“大胆!公堂之上为何不跪?”
京兆尹面露严肃之色开口,这也不算是为难棠姝,而是公堂的规矩,作为嫌犯,就必须要跪。
棠姝微微挑眉:“跪?”她扫了一眼公堂上的人,就连林惜都还站在那里:“臣女为何要跪?”
其实,棠姝不在意跪与不跪,只不过林惜还站在那里,却偏偏要她跪下,此事未免说不过去。
京兆尹蹙眉:“棠姝,你现在是嫌犯,涉嫌设计陷害谢公子与林姨娘,作为嫌犯,在本官面前必须下跪!”
“高大人,我朝律法,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有较重嫌疑的并且家中有官居要职,官职过高门第,在公堂可免跪,本王没记错吧?”
霍凌辰此时站在棠姝身边开了口,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压之息。
听见霍凌辰的话,京兆尹一愣,差点没从椅子上跌倒,好在他还记得这里是哪,才没有太过失态。
“是……是下官失职了……”
霍凌辰勾唇浅笑:“无碍,本王提醒高大人便是。”语气中带着一抹讽刺。
站在霍凌辰身后不远处的林惜,此时眼中充满了阴狠之色。
如果方才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辰王在帮棠姝这个贱人,那么现在,她确定了!
辰王就是在维护那个贱人!
林惜实在是不明白啊,明明她才是霍凌辰的救命恩人,为何他要这么对待自己?
棠姝转头看了一眼霍凌辰,却并未开口说什么,面无表情又移开了视线。
对于霍凌辰的帮忙,她并不领情,不是她不识抬举,而是不敢领这份情。
陈泉听见这话彻底慌了神。
银子上面的印记,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谢景之站在暗处,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
他满眼的阴戾之色瞪着跪在地上的陈泉。
这个蠢货,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竟然还能把银子藏在家里,这不是摆明了让人抓住把柄吗!
京兆尹沉这脸:“陈泉,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陈泉脸色惨白,如今他算是骑虎难下了。
永宁侯府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但是面前相府二小姐更不是他能招惹的人啊!
只见陈泉被吓得满头尽是冷汗直流,他死死地咬了咬牙:“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银子就是相府二小姐给我的,世子从来都没有叫草民做过任何事!”
“呵呵!”棠姝语气及轻的冷笑一声,眼中透着冷光:“刚才有人说是世子叫你办事了吗?”
不打自招。
真是个蠢货。
谢景之深吸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怒瞪着陈泉,方才他说的话,就足矣叫人怀疑,此事跟自己脱不了关系了!
“大胆贼人,竟然偷盗永宁侯府一百两银子,实在是胆大包天,高大人,此人若不就地正法,我大夏王法何在?”
谢景之上前一步,厉声开口呵斥道。
陈泉被吓得一激灵,脸色惨白,他急忙看向谢景之,见谢景之双眼透着威胁,陈泉心中倍感绝望。
他哆嗦着唇,目光瞬间暗里下来:“是……草民该死,草民知错了,这一百两银子是草民在永宁侯府偷来的……”
霍凌辰站在一旁,如同清风霁月,手中轻捻着佛珠,淡笑一声,随即有意无意地开口:“哼,这倒是奇怪,永宁侯府丢失一百两白银,却不见有人报官?
此人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还能躲避得了永宁侯府诸多侍卫,潜入府中盗取银两,本王真是好奇,此人的武功究竟有多高明?”
京兆尹眉头紧紧锁起,他冷眼看着面前的陈泉:“方才你口口声声说这一百两银子是相府二小姐给你的,现在又说是自己从永宁侯府盗取的,陈泉,在你口中本官还能听到实话吗?”
陈泉脸色发白,他连忙止不住地磕着头:“大人,方才草民说了谎话,银子是草民从永宁侯府盗取的,并非……并非二小姐给草民的……”
京兆尹双眼微眯:“那这银子是你什么时候从永宁侯府盗来的?”
陈泉:“正是……正是世子与丞相府二小姐大婚当日……”
京兆尹紧接着开口:“这么说来,你在永宁侯府盗了银子,然后把银子藏在家中,本官理解得没错吧?”
陈泉点了点头:“正如大人所言……”
棠姝心中冷笑,连说谎都不会,简直是漏洞百出。
京兆尹又看向了棠姝:“敢问二小姐,您是在什么时候,在何处抓到此人的?”
谢景之听见这话,心下咯噔一下,目光下意识看向棠姝。
棠姝勾起唇角,看向陈泉似笑非笑:“本小姐正是在离开曾经世子府当晚,相府的侍卫在世子府内院其中一个房间找到的此人。”
“陈泉,既然银子你已经偷到了,为何还要再次潜入永宁侯府,究竟意欲何为!”京兆尹瞬间抓住漏洞,厉声开口质问道。
“我……”陈泉死死地低着头,一下子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此时,陈泉心里的防线是彻底的崩塌了,再也找不到半点理由。
京兆尹也是懂得审犯人的,趁此机会他便又紧接着攻破陈泉的防线:“还是说,这一百两银子并非你盗取的,而是有人把银子给你,叫你做了什么事,所以你才会又返回了永宁侯府?”
陈泉听见这话,连连摇头:“不……不是啊,大人,世子他真的没叫我做任何事,此事都是草民一人所为啊?”
“你一人所为?干了什么事?”
“草民……”陈泉咽了咽口水,面如死灰:“草民贪图二小姐的美色,想要……想要趁着世子在外院应酬宾客,想与二小姐……”
京兆尹听这陈泉的话,越听便越是感觉到心中泛起一阵凉意来。
这陈泉口中所说的,联合方才桂嬷嬷的口供,再加上那锦瑟也说过谢景之曾去过浮生梦买过醉香,若棠姝的状告为真,那这相府二小姐在大婚当日,指不定会出什么大事呢!
永宁侯夫妇更是面露难看之色。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的儿子,此番怕是在劫难逃啊!
京兆尹深吸一口气,面露严肃之色,他走下堂,朝着霍凌辰深深地行了一礼:“辰王殿下,此案太过重大,涉及朝中重臣,下官无权再审理此案,还请殿下做主。”
霍凌辰冷笑一声,这京兆尹还真是个滑头,鸡贼得很。
他怕是不想得罪了永宁侯府,更不想招惹丞相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个时候把烫手的山芋甩给他,真是够聪明。
霍凌辰手中捻动着佛珠微停,随即轻叹了口气,面容依旧充满了和煦:“哎,谢公子与二小姐大婚之日本王就在场,却想不到其中竟然还有这等阴谋啊。
本王虽有心要为相府二小姐做主,只可惜本王常年不问世事,在王府终日礼佛,自然不懂得如何审案啊。”
听见这话,京兆尹脸色有些发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硬着头皮继续审?
那他有几条命可活?
若是真的审出来点什么,堂堂永宁侯府,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真的能治他们的罪吗?
正当京兆尹心中倍感焦急之际,霍凌辰话锋一转继续开口:“不过此案的确涉及朝中重臣,不如高大人进宫面圣,交由陛下定夺,如此,若其中真有什么误会,陛下圣明决断,自然会还了两方的清白。”
听见这话,京兆尹只仿若柳暗花明,眼神中也瞬间充满了光亮来。
对啊,此案太过重大,即便面呈陛下也没什么不妥。
如此,案子不是他审理的,不算得罪了永宁侯府,丞相府那边他也有了个交代。
他一脸激动地看向霍凌辰,满含笑意地开口:“殿下英明,下官这就进宫求见陛下!”
“至于这个恶奴……”京兆尹紧蹙眉头,继续冷声开口:“身有奴籍,却胆大妄为,胆敢作伪证,按照我朝律法,当判腰斩之刑,拖下去,准备行刑吧!”
听见京兆尹的话,跪在地上的桂嬷嬷,只仿佛五雷轰顶,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
桂嬷嬷哭着求饶,京兆尹却无动于衷,见状,转头又看向林惜:“林姨娘,老奴说这些,告发二小姐,都是你教的,你不能不救我,不能看着老奴死啊!”
林惜此时连自身都难保,哪里还能管得了旁人?
狱卒上前,薅着桂嬷嬷的脖领:“走吧!”
门外的百姓纷纷议论开来。
“哎呀,原来二小姐是被冤枉的,刚才我还替恶人打抱不平,简直是混账!”
“那恶奴真是可恶,下辈子就应该投胎畜生道,永世不得翻身才好呢!”
“那个林姨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二小姐大婚之夜竟爬上人家夫君的床,现在还死不悔改,诬告二小姐,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
……
百姓们议论的声音群起不下,桂嬷嬷也被狱卒拖到了门口。
“等一下。”
就在这时,棠姝突然间开口叫住了狱卒的脚步。
狱卒听见棠姝的声音,停下脚步,转头疑惑看过去。
“二小姐可还有什么吩咐吗?”
棠姝走上前去一步:“可否容许本小姐同她说几句话。”
棠姝所指的正是桂嬷嬷。
狱卒愣了一下,下意识朝着京兆尹的方向看去,见京兆尹点头,这才放开了桂嬷嬷。
此时桂嬷嬷满脸泪痕,身上的粗布短褐袖子也被狱卒暴力地撕烂,看上去尽显狼狈。
桂嬷嬷看着棠姝,眼中充满了祈求:“二小姐,老奴错了,老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做伪证,求求二小姐救救老奴,老奴不想死啊,救救我,下半生老奴做牛做马,报答二小姐!”
棠姝面无表情,抬眼淡淡的看着眼前的桂嬷嬷,随即清冷的声音响起:“能够救你命的不是本小姐,而是你自己。”
桂嬷嬷听见这话神色一愣,怔怔地望着棠姝,似乎不明白棠姝此话何意。
棠姝抿了抿唇,目光微微闪烁着一抹暗光:“你做伪证,是掉脑袋的死罪,但也不是没有继续活着的可能,只要你把当日的真相全部说出,将功折罪,或许能够保全一命。”
桂嬷嬷面露难看之色。
全部的真相?
她若是真的说出来了,自己还能活吗?
此事关系到永宁侯府,即便说出来了,将功折罪,永宁侯怕是也不会放过她吧。
棠姝似乎看出了桂嬷嬷心中的顾虑:“你且放心,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你的这条命本小姐保了,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见桂嬷嬷脸上依旧充满了犹豫,棠姝微微挑了挑眉:“要不要这次活命的机会全看你,本小姐劝你考虑清楚,最坏的结果无外乎就是一死,相信本小姐一次,或许你还能活着。”
桂嬷嬷将棠姝的话听进了心里。
是啊,她即便是不说,也会被判腰斩之刑。
若是说了,或许真的有一丝活命的生机。
想到这里,桂嬷嬷便下定了决心,抬头一脸坚定地看向棠姝:“二小姐,老奴相信你,如今也只有你能够救老奴一命了,老奴愿意为你作证!”
桂嬷嬷的话,全在棠姝的意料之中,毕竟她现在是桂嬷嬷最后的一根稻草,没有理由会放弃的。
“很好,本小姐不会让你后悔现在的选择。”
桂嬷嬷一脸感激地点了点头,泪水夺眶而出:“多谢二小姐!”
棠姝又看了桂嬷嬷一眼,朝着她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看向台上的京兆尹。
“高大人,臣女的清白是否明了?”
京兆尹赶忙站起身来,立马点了点头,满脸笑意:“自然是如此,二小姐刚才是本官得罪了,还请二小姐能够见谅。”
“无碍,既然臣女已经摆脱了嫌疑,那如今臣女要状告永宁侯府公子谢景之与姨娘林惜,还请高大人为臣女主持公道!”
此话一出,京兆尹的脑袋又嗡的一下,两眼顿时一黑。
这案子才刚刚结束,相府二小姐刚刚摆脱嫌疑,如今又要状告永宁侯府。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时京兆尹无比头疼,他这今年究竟是怎么了,莫非是水逆?
若不是如此,他怎么前脚刚刚得罪了丞相府,现在又要开始得罪永宁侯府了。
哎……
京兆尹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开口:“二小姐想要状告什么?”
棠姝面露严肃之色,眼中充满了坚定。
“臣女状告谢景之与林惜,欲陷害臣女新婚之夜与他人通奸,即便未遂,但臣女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臣女的名声也受到了不可逆的影响,臣女请求高大人,为臣女主持公道。”
听见这话京兆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棠姝之言是真的,这事情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能够解决的了!
这不得不让京兆尹重视起来,面容再一次变得严肃开口:“二小姐,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棠姝:“臣女有人证,桂嬷嬷,刚才桂嬷嬷像臣女说,她愿意将功折罪,说出当日真相,请高大人给桂嬷嬷一次机会。”
永宁侯夫人立马急了,眼底闪着火光:“棠姝,你当真是要把我们永宁侯府往死里整啊,你就不怕永宁侯府今后饶不了你吗!”
永宁侯脸色也十分难看,并未开口说什么,算是赞同自己夫人的话。
此时的确是他们永宁侯府犯错在先,但是如果丞相府始终揪着不放,那他们也不是个软柿子,任人摆布!
“永宁侯夫人要怎么饶不了二小姐,说出来给本王也听听?”
霍凌辰清俊和煦的面孔。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之气。
永宁侯夫人吓了一跳,立马缩到了自己丈夫身后。
永宁侯眉头紧蹙,赶忙开口:“殿下言重了,贱内只是……口无遮拦了些,她不敢对二小姐如何的”
“棠姝现在已经昏死过去了吧?”
“放心吧林姑娘,那药是专门下给畜生用的,用在人身上,保准她明天都醒不来呢!”
屋外的嬷嬷一脸谄媚的笑着继续开口:“等下林姑娘您就换上嫁衣,等着世子与您拜堂就好,等老奴将里面的人抬走,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世子了……”
门外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棠姝的耳中。
棠姝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起来,原来上辈子的事情,谢景之也不是无辜的啊。
其实她早应该想到的,只有林惜和霍凌辰,怎么可能迷惑得了谢景之。
房门悄悄被人从外面打开,方才说话的两个人走进门来,却发现喜床上空无一人。
林惜眉头紧蹙:“怎么回事,人呢?”
嬷嬷也是一脸无措:“不应该啊,老奴明明派人在喜房门口守着,里面的人没出去过的啊!”
林惜那脸上瞬间染上了一抹怒气,抬手便用力打了嬷嬷一巴掌:“废物东西,连个人都守不住,还不快去找,棠姝这个死女人若是提前有所察觉,今天我们计划的一切都会成空!”
嬷嬷的脸被打得生疼,但是却不敢表露分毫,忙低下头去:“是,林姑娘放心,老奴保证把人找回来!”
说着,嬷嬷便赶忙跑出门去。
林惜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这个死女人,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是在找我吗?”
棠姝从暗处走出来,手上把玩着那把精致的匕首,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惜。
林惜听见自己背后传来的声音,瞬间感觉不妙,还不等转过身去,便见棠姝快步上前,匕首也抵在了林惜的脖颈出:“林姑娘如果再敢动一下,我不敢保证匕首会不会割断你的脖子!”
林惜听见这话,想要喊人的心思瞬间歇了。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棠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来:“问我干什么?林姑娘是不是有些好笑了?我与谢世子新婚之夜,你却来到我们的喜房,就这么想爬上我夫君的床?”
林惜心中大惊,小脸也瞬间变得惨白:“你……你胡说什么,我就是在世子府迷了路而已,赶紧放了我,不然世子不会放过你的。”
棠姝冷嗤一声:“现在我是世子夫人,是世子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女人,你觉得他会为了你,当众和我撕破脸?”
“你……”林惜听见这话,心里瞬间变得不自信了,虽然谢景之答应过她,今天的事成了便会娶她为妻,可现在棠姝这个女人明摆着是已经知道他们的计划了。
谢景之还会娶她吗?
棠姝见林惜犹豫,目光微微一闪,她就在赌,赌林惜没那么相信谢景之。
果然,还是十三四岁时的林惜,心机和城府都远不如前世。
“你想要嫁给谢景之,我可以帮你啊。”
“你想怎么做?”林惜瞬间警惕起来,她虽然不相信谢景之,但是也更不相信眼前的棠姝。
棠姝轻笑一声:“别那么警惕,我与谢景之之间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我不愿意嫁给他,但也是迫不得已。
你我同为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我想离开世子府,你想嫁给他,为何不能联起手来达成目的?”
林惜听见这话,眉头不由得蹙起,微垂下眸去,似乎是在犹豫着。
棠姝见状,便知道林惜这是上钩了!
很好。
这辈子,棠姝也要让谢景之和林惜两个人尝一尝,被当众捉奸在床的感觉。
“你……你真的愿意把世子夫人的位置让给我,不后悔?”
棠姝微微歪了歪头:“你若是再继续犹豫的话,我估计过会儿就后悔了呢……”
“别!我不准你后悔!”林惜一个心急立马开口。
“那你是答应不答应?”
林惜想了想,最终咬了咬牙点头:“好,我同意与你联手,但你得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
“不急,我身边的采荷呢?”
林惜蹙眉:“你的丫鬟现在人没事,就是被迷晕了,被关在柴房里呢。”
棠姝放了心点点头,收回了匕首,随即转身朝着椅子的方向走去:“别想着出去找人帮你,你若是敢现在出门,我保证匕首比你的速度快!”
此话一出,林惜想要向后退的脚步瞬间一顿,眉头紧紧蹙起。
这个女人,背后莫不是长了眼睛?
被拆穿心思的林惜,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没想着出去,就是看看外面有没有人而已。”
棠姝回身鄙夷地看了林惜一眼:“门外的人,不都被你们遣走了吗。”
林惜心中顿时大骇,这个女人果然知道了他们全部的计划!
可是计划就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而且是万无一失,究竟是谁泄露给棠姝的呢?
棠姝继续开口:“你想要嫁给谢景之,很简单,只要你将他从外面引到这里来,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保证明天你便是着风光无限的世子夫人。”
林惜:“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林惜垂下眸子想了想,如今怕是只有棠姝可以相信了。
她深吸一口气:“好,我现在就去,不过你……”
“不必管我,该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棠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
看着林惜离开的身影,棠姝脸色的笑意也骤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冷眼看着,心中却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上辈子的今天,她成为了全上京人口中的荡妇,和那三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这辈子,就先从谢景之和林惜开始报起吧。
至于霍凌辰……
想到这个男人,棠姝心中便充满了复杂。
他虽然也参与其中,但他也确确实实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唯一的一份体面。
她们成婚三年,虽然并未有夫妻之实,但棠姝也的的确确地把自己当做霍凌辰的妻子了。
这份情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斩断的。
不过,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伤害了便是伤害了,棠姝绝不会给自己回头的机会。
这一生,若是霍凌辰不出现便罢,若是出现,上辈子的仇与恨,她依旧如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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