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能够从小就培养起男孩子的责任心,承担起对妹妹的照顾和保护。
因为基因传递的载体,女性天生就是弱者,需要被爱,被强者保护。
但是在他们家里,却是截然相反。
哥哥变成了弟弟,妹妹反而变成了姐姐,需要她这个女性弱者去保护哥哥。
沐烟坐在母亲的病榻前,坚强地擦干脸上脆弱的泪。
不再哭泣,变得安静。
母亲也不再说话。
母女俩之间没了话语,气氛又冷又尴尬。
沐烟与自己的母亲通常说不了几句话,就开始陷入无话可说的沉默之中。
从小都是这样,哪怕是母亲生病,母女俩也聊不了几句贴心话。
若是往日,可能呆不了半个小时,她就起身了,今日却再坚持着多坐会儿,算是消磨时间。
因为除了医院,她不能到外面去走动。
上车之前,厉易冷给她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
过完这段时间,痛苦就要来袭。
就要回去面对男人的言语羞辱,或许一言不合,又是一番肉体上的折磨。
想及此,不由得感到焦虑和恐慌。
滴答滴答的指针,提示着她一个半小时,越来越短,距离回家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里却越来越害怕。
真是如此讽刺荒诞。
家本该是温暖的家,因为有魔鬼的进驻,温暖的家就变成了最恐怖的地方。
张凤兰闭着眼睛休息片刻,突然问:“有没有吃过避孕药?”
沐烟一愣,随后惊慌失措地摇摇头,“没有吃那个药……”
若不是母亲提醒,她还真的没去想到这个事。
“赶紧去买一盒事后紧急避孕药来吃……”
张凤兰焦急的提醒,脸色都发白,语气中充满了责备,“你出了那种事,怎么连最重要的事都会忘记?”
“妈,我……”沐烟眼眸中满是无助。
无法启齿那十天十夜,厉易冷对她暴力的摧残和无情的折磨,几乎没让人离开过房间,逃不出被困的地方,又如何能够出去买避孕药来吃?
张凤兰转念想到十天之前,女儿就已经被那个畜生糟蹋了。
已经超过了三天有效范围,即便吃再多再快的紧急药,也毫无效果,于事无补。
她激愤的咳出一声,无法面对这种羞辱,闭眼,抖唇,情绪激动地骂:“你为什么要被他劫走,当天不是和荣少爷去试婚纱吗?是不是你玩心太重,跑哪里去玩了?所以被人家钻了空子?你时刻和荣少爷待在一起,也许什么事都没有。”
“妈,我也不想被他劫走,可是他会闯进家中来捉人啊,昨天晚上他不是都带人来家里……”
话到此处,鼻子猛发酸,伤心的泪又忍不住涌上眼眶。
当她被男人拖入房间,大喊救命,那一刻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父母。
父母却被掣肘,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被别人糟蹋,也无济于事,无能为力。
这怎么能怪她呢?
受害者有罪论?
女儿出了事不被关心,还被母亲谴责,心里的憋屈和难受无法申诉。
沐烟很伤心,很难过。
她强忍住满溢而出的眼泪,不让自己在妈妈面前哭,要不然又会把她大骂一通。
骂她没用,骂她就知道哭。
不是女儿的错,可是昨晚的事,让人越想越气。
张凤兰无处发泄,只能朝女儿撒气,她猛地睁开眼睛,恨恨瞪着女儿,叱骂:
“衣服还穿这样白,还有心情把自己打扮得这么齐整,是不知道你的清白之身被人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