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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拼图傅平生奉培

橘子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997年,夏夜。一群穿着同样工装的地质学家们围坐在篝火旁谈笑风生。明日他们就要进入魔鬼湖湖区了。所以今夜都有些莫名的兴奋,就像一场末日前的狂欢。在此之前还没有人横穿过这片湖区,听说里面水源枯竭,干尸成片,谁知道进去后是不是真的就是末日了呢。“哔哔啵啵”火焰中的树枝燃烧,散发出淡淡的松木香。七岁的小女孩怏怏的靠在父亲的膝头上,她已经连续两日低烧了。勘探路途辛苦,大人都吃不消,更何况一个孩子。父亲从她的小背包里摸出一颗不二家的奶糖,剥开糖纸喂到她口里。这是她最爱的零食。女孩眉头短暂的舒展了一会儿,很快奶糖的甜腻味让她喉咙有些干渴。她拿起身边的小水壶发现已经没水了。“给。”旁边一个半大的男孩看了一眼自己壶中还剩的小半壶水,抿了抿干裂的唇...

主角:傅平生奉培   更新:2025-03-28 1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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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平生奉培的其他类型小说《灵魂拼图傅平生奉培》,由网络作家“橘子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97年,夏夜。一群穿着同样工装的地质学家们围坐在篝火旁谈笑风生。明日他们就要进入魔鬼湖湖区了。所以今夜都有些莫名的兴奋,就像一场末日前的狂欢。在此之前还没有人横穿过这片湖区,听说里面水源枯竭,干尸成片,谁知道进去后是不是真的就是末日了呢。“哔哔啵啵”火焰中的树枝燃烧,散发出淡淡的松木香。七岁的小女孩怏怏的靠在父亲的膝头上,她已经连续两日低烧了。勘探路途辛苦,大人都吃不消,更何况一个孩子。父亲从她的小背包里摸出一颗不二家的奶糖,剥开糖纸喂到她口里。这是她最爱的零食。女孩眉头短暂的舒展了一会儿,很快奶糖的甜腻味让她喉咙有些干渴。她拿起身边的小水壶发现已经没水了。“给。”旁边一个半大的男孩看了一眼自己壶中还剩的小半壶水,抿了抿干裂的唇...

《灵魂拼图傅平生奉培》精彩片段

1997年,夏夜。
一群穿着同样工装的地质学家们围坐在篝火旁谈笑风生。
明日他们就要进入魔鬼湖湖区了。
所以今夜都有些莫名的兴奋,就像一场末日前的狂欢。
在此之前还没有人横穿过这片湖区,听说里面水源枯竭,干尸成片,谁知道进去后是不是真的就是末日了呢。
“哔哔啵啵”火焰中的树枝燃烧,散发出淡淡的松木香。
七岁的小女孩怏怏的靠在父亲的膝头上,她已经连续两日低烧了。
勘探路途辛苦,大人都吃不消,更何况一个孩子。
父亲从她的小背包里摸出一颗不二家的奶糖,剥开糖纸喂到她口里。这是她最爱的零食。
女孩眉头短暂的舒展了一会儿,很快奶糖的甜腻味让她喉咙有些干渴。她拿起身边的小水壶发现已经没水了。
“给。”旁边一个半大的男孩看了一眼自己壶中还剩的小半壶水,抿了抿干裂的唇,将水壶递给她。
这里是缺水区,考察小组虽然自带了饮用水,但水源宝贵。每天都是按人头有定量配额的。
而男孩是考察队半路“捡来的”,水源需要额外分配。
因为副队长顾永年带着小女儿有两人份的饮用水配额,所以他主动承担了男孩的用水。每日把自己和女儿的水匀出一部分给他。
女孩现在病中需水量比平日要大些,男孩看在眼里自然知道知恩图报,主动把水让给小妹妹。
女孩抬头看了一眼父亲,不知该不该接。顾永年点点头。“喝吧。说谢谢哥哥。”
“谢谢小哥哥。”女孩这才略带歉意的接过他的水壶,隔空灌了一口。还剩下一半还给了他,并报以甜甜的微笑。“我喝好了。”
顾永年见大家聊的正酣,暂时没有要睡的意思。他从身后的一堆石头里随手捧了一把放在火堆前。“我们来玩一把猜石头。”
新疆盛产玉石,而他们在的这一片区域正是矿区。
虽不至于说块块石头里面都带绿,但眼睛毒的总可以挑出些好货。含量小不值钱,权当一路的游戏。术业有专攻,尽管是游戏,也是考真本事的时候。
男孩好奇的盯着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游戏。
一直游离在一边自娱自乐的本地外聘向导小夏也凑了过来。连病恹恹的小女孩都坐起了身,饶有兴致的围观。
所谓猜石头就是市面上常说的赌石,以肉眼来判断石头里面翡翠含量高,成色足,水头好的。买定离手,所谓一刀穷一刀富,靠的都是眼力劲。
大家先凭肉眼挑拣出几块表皮结晶细小,硬度高的砾石出来放在面前,都是确定会带绿的,再各自挑选自己觉得价值高的。
这些石头都是其貌不扬,光看外表和地上任何其他石头并无二致。
“嘿。今儿手气真不错。”其余的人还在左右犹豫不决,顾永年已经拿起一块表皮黑红和一块纯黑的原石。黑红的表皮上有露出些许绿线表皮内凹,而纯黑的那块绿色则呈团状,表皮相对凸起。
他将两块石头伸到女儿和小男孩面前。“你们一人选一块吧!都是好东西。”
女儿先拿了那块黑红色的,男孩才拣了剩下那块纯黑的。
“还没开呢。就知道是什么好东西?”小夏是新疆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在这活了大半辈子了,相石也算一把好手,但也没有这透视眼功能。
队长朱喜嘁了小夏一声。他没有参加游戏,只在旁边挤眉弄眼的嘲笑其他人。“你们和老顾比猜石头?太自不量力了。你们不知道老顾的外号叫眼镜蛇啊?”
队里一个刚从地质大学毕业资历浅的小姑娘顺口问道:“为什么呢?”
朱喜就等着有人接茬,顿时绘声绘色的说起这个典故。“一是因为我们老顾戴眼镜,二是因为老顾的眼力劲是院里出了名的毒,这第三呀。当然是因为老顾长得帅,魅力无边。盯上谁,谁就跟中了眼镜蛇的毒一样,逃也逃不脱咯!”
顾永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哭笑不得。“你呀你…这张嘴。”
大家各自挑完心仪的石头,用考察队带来的设备剖开石头对比。毫无悬念的是顾永年获胜。他挑的两颗石头里头都有成色上好的翡翠,虽然含量不多,但拿出市面上卖个小几千的也是绰绰有余。
小女孩把石头对着火光前照。这么小的孩子没有钱的概念,只觉得石头里面隐隐的绿色很神秘。反而是大几岁的男孩觉得东西太贵重不肯要。
顾永年把石头往孩子兜里塞。“在这地界儿,一块玉石不如一口水来的珍贵,我们带着是个累赘。你带身上万一遇事还能应个急。明天就要分开了,怎么?还是不肯告诉我们名字吗?”
男孩摇了摇头。他不能说出他的真名。一旦说出来,警察叔叔就可以查到他的户籍信息,一定会把他送回家。
他是顾永年他们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原本要去B市的他被拐卖到了这儿,还好遇到考察队的人。
那时候他吸入了人贩子弄得迷药,整个人晕晕沉沉的。目光呆滞只知道跟着人贩子走。还是顾永年的小女儿第一个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不然等到了边远山区里汉人本来就少,更没有人注意一个孩子。如果不是遇到他们,后果不堪设想。
明天就要到这儿最大的军区,他会被移交给部队的人送回离这最近的镇上警局。如果他坚持不肯说名字,只说自己来自B市。有很大的可能性会被送去B市的警局。
而考察队的人会继续出发进魔鬼湖考察。如此一别,也许今生就再难相见。想想不是不遗憾的。
顾永年笑着耸耸肩,表示并不在意。萍水相逢,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事。名字也不是什么非知道不可的事。他抱起伏在他腿上睡着的女儿进了帐篷。
第二日,在军区门口告别。顾永年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小鬼头,自己一路多小心。不管是为了什么出来,要记得回家的路。”
他重重点了点头,又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跑到他面前,递给他最后一颗不二家。她低烧未退,小脸蛋还是红扑扑的,主动的环抱了他一下。“小哥哥再见。可不要再被坏人骗走了。”
他的眼眶微热,再如何的早慧,第一次出远门遇到这样的事也足够惊心动魄。还好这个世界上还是好心人多。“你也是。一路平安。”
“你以后会来金陵找我玩吗?”
“会的。”
“拉钩。一定要来找我喔。”小女孩的笑颜灿烂和四十几度的太阳一样耀眼,他不禁皱了皱眉,裤口袋里的石头滚烫。
那温度将他直接从睡梦中烫醒,他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一看,才发现是昨夜手机放着歌就睡着了,挨着大腿,温度滚烫。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
“一定要来找我喔。你答应我的。”他好像听见耳边有人这么说。

文鸿煜是最后一个离开工作室的,因为警察的问话,今天收尾工作做得比较晚。
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七点半,差不多到了和白麓约好的时间。
他拿起桌上的公文包驱车去了四环外的一家居酒屋。
今天......
“你们在说我什么坏话呢?”温小寒收了吉他,三两步从舞台跨到了他们身边。
她的表演一结束,酒吧里马上又恢复了喧闹的氛围。
“你是不是有顺风耳啊?”奉培吃惊不已。
“看你们两贼兮兮那样就知道是在说我坏话了。”
酒吧老板找到她,将一个薄薄的信封交到她手里。“小寒,这是你今晚的薪水。你来了以后,酒吧生意真的好了不少。你这样的歌手不出道真是可惜了。”
已经有很多客人这么跟她说过,真是可惜了。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我要出道了你到哪去找我这么好的驻唱歌手啊。”她说话从来都是这样自信满满,不怕展示出自负的那一面。
温小寒从信封里把工资掏出来,四张一百。她抽了一张出来拍在吧台上给酒保。“Henry,一杯白兰地。”
老板对Henry摇摇头,让他别收温小寒的钱。“算我账上。”
“那可不行。老板你这样我下次收工都不敢喝一杯放松下了。你这是要逼我跳槽啊?”温小寒把钱揉成一团丢进吧台上那个TIPS的杯子里。
老板哭笑不得,只有吩咐Henry多附送块甜点给她。
“Henry,他们两的酒钱我也一起结了吧。”她索性把整个信封递了过去。
奉培想拦,被孙蘅截住。“咱们两就安心当小白脸吧。有温老板在呢。”
温小寒知道孙蘅在揶揄她。她是江湖儿女,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有钱今日花。
她驻唱的收入远不够她在B市的开销,温小寒有钱的时候,孙蘅就安心的“吃软饭”。等她山穷水尽了,再给她准备一顿热的饭菜和一床暖的被窝。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酒和甜点一起上来的。简单的法式烤布蕾装在一个陶瓷杯里。温小寒平时不太吃甜品,但今天上台前没吃晚饭,肚子有点饿了。她拿起勺子边吃边和奉培聊起了天。
“又是什么案子要来求我们家小蘅蘅啊?”奉培看孙蘅对这个称呼面不改色,自己抖了抖鸡皮疙瘩。
“有个大师被人谋杀在家里。”
“这年头谁都能叫大师。”温小寒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
“是个真大师。做玉雕的,叫傅平生。”奉培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哦!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在哪听见的?”
“小蘅蘅的床头柜上有好几本鉴赏的书上都提到了这个人。他的作品好贵呢。”
“是啊..”奉培和孙蘅对望了一眼。
“咳咳咳~”温小寒放下勺子突然猛咳起来。
孙蘅紧张的从高脚凳上下来替她顺背。温小寒咳得好像喘不过气来一样。“Henry,这布蕾里头加了什么?”
“什么?”Henry也被吓到,不知道她怎么了。
孙蘅拿起瓷杯闻了一下。“是不是加了牛奶?”
“是..是啊。”之前酒吧的烤布蕾里都没有加牛奶,上次有客人提了意见说加牛奶口感更好一点。厨房就改良了一下配方。“怎么了吗?”
奉培也很紧张的。“小寒为什么会这样?”
孙蘅皱眉。“她有乳糖不耐症。”
孙蘅开车载她去医院吊了点滴,忙活了几个小时后,她终于缓过来。累得在孙蘅的膝头上睡着了。
奉培和他并排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人的身体真的很奇怪啊。夏栀最喜欢吃牛奶糖,小寒却对牛奶过敏。”
孙蘅若有所思的盯着温小寒还红肿着的手臂。
次日,奉培去福利院看夏栀。
外公死后,她被刑警队的人找到送进了儿童福利院。
奉培去看她时,她正在发脾气。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谁说话都不理。
“怎么回事?”奉培问保育员。
“小栀一直很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这个样子。”保育员也很不解。
“今天福利院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没有呀。”保育员百思不得其解。
旁边经过的一个护工搭了句话。“今天院里有个小男孩玩耍的时候掀了她的裙子,你知道小孩子都是顽皮的。我们以为没什么事,但夏栀当时吓坏了,尖叫不止,后来还哭了很久。然后就不理人了。”
“原来是这样。”负责照看夏栀的保育员觉得很不好意思,发生了这样的事,她都不知道。
奉培推门走进夏栀的房间时,夏栀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了头。
奉培从口袋了抓了一把奶糖出来,是文鸿煜说过的那个牌子。
夏栀忍不住伸手从他手心里拿了一颗。福利院里没有这种糖吃,她很想回家。
这么想着就说了出来。“我想回家。”
“你已经没有家了。”奉培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她还只是个孩子,这样的话对她太过残忍。
他努力把口气放柔,转了个话题。“小栀今天为什么要生气?”
“外公说,夏栀是小女孩。除了家人,别的小男生不能碰小栀裙子下面。”
“那外公死的那天。你在干什么?”
“外公死了吗?”夏栀睁大眼睛,很吃惊的表情。但这个表情持续的太久了,她并不是真的吃惊。九岁对于生死的概念也应该有了正确的认识。
奉培又换了个问题。“小栀那天穿的裙子上有血。外公死后,你进去工作室看见谁了?”
工作室的智能锁只输入了几个人的指纹,夏栀是其中一个。
“我裙子上有血吗?”又是同样的口气将问题抛了回来。好狡猾的孩子,奉培心想。
“那你说的地窖里的小姐姐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姐姐..”夏栀眼睛滴溜溜的转,像是在回忆。“小鱼姐姐是小栀最好的朋友。”
夏栀永远在答非所问,奉培对这样的小孩没有一点办法。心想这差事只能交给孙蘅。

两年前,在新疆若羌羌田无人区发现了一堆白骨,根据白骨旁的公文包里的证件证实是一名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地质学家,顾永年。
他的遗物里除了证件,还有地质日记,日记里夹着顾瑜刚出生躺在称上的一张黑白照片。一份当地日报和一封家书。日报上的时间显示是1997年,也就是说二十年前他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死在这片无人区。
那时候顾瑜还是个五岁的小女孩,什么也不知道的在顾瑾家等着父亲回来。
“吾女小瑜,
在外漂泊五年,方知心底最牵挂的是你。
这几年来我愧对你母亲的对我的托付。
好在近日已完成所有勘探项目,我将于不日返京。
听你顾叔叔说你与小瑾哥哥相处很好,最近又长高了不少。
愿你健康长乐。
父:永年”
铅字笔写的信,不少地方已经模糊。顾叔叔拿到这封信后费了不少劲才还原出信的全部内容。现在信被交到了顾瑜手中。
“一定是你父亲在天有灵,才保佑你平安归来。”顾阿姨信佛,抱着顾瑜抽泣起来。一家人不免伤感了一阵。
可是警方觉得她父亲的死并不是个意外,他在返京前夕被人杀害,抛尸无人区。二十年后尸体才找到。
从包里那份地质日记中可以看到,当年顾永年在新疆是有重大发现的。他在若羌发现了一处大型玛纳斯碧玉原生矿床。
据历史记载,在中原到中国西北边陲之间存在一条玉石之路。“玉门关”就是玉石之路的一个重要驿站。当初考察队去新疆,一个很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出乾隆年间被封禁而销声匿迹的“绿玉厂”。
自玉门关往西,玉石之路分为南北两条。北路由和田经莎车,喀什,库车,吐鲁番,哈密到玉门关。南路则由和田到且末,若羌,楼兰到玉门关。
而顾永年正是死在若羌的无人区。
他日记里所记载的原生矿床,直到1999年才被人发现开采出来。晚了将近四年光景。
很难证明矿产的受益人是否就是当年杀害顾瑜父亲的元凶。
而最引起奉培注意的一件巧合是,1999年采矿点挖出了一块重达750公斤的大型玛纳斯碧玉。而这块软玉正是傅平生后来完成《人间四月》的原料。
“你怀疑当年傅平生盯上顾瑜并不是巧合?”孙蘅问他。
“傅平生原籍正是新疆。”奉培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条关键线索,但中间还有很多环缺失。
“顾瑜呢?她有没有问题?”
毕竟作为受到七年非人折磨的受害人,顾瑜才是最初被警方列为傅平生谋杀案的头号嫌疑犯。
“我觉得她没有问题。”奉培提起顾瑜的时候,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很多。
不,不仅仅是没有问题。她简直纯白的可怜,尽管奉培并不想可怜她。这么说有点矛盾,可是奉培接近这个女孩后只觉得与其说可怜,不如说这个女孩非常可爱。
并不像以往案子里对被害人的同情,他对她有些男女之间的好感。
“哦~你喜欢上她了。”孙蘅打趣他。
奉培也毫不避讳。“我想是的。”
一个美丽的,温柔的,体贴的为他人着想,从不抱怨生活,尽管生活如此苛待她的好女孩。怎么能叫人不动心。
“你有没有听说一种叫‘好女孩综合症’的心理疾病。”
“唬人的吧?哪有这种病。”
“真的有。国外有个心理学家写了一整本书来剖析这种病。这是一个针对女性的心理疾病。病因很多种,简单来说是病因来源于社会对女性的期待与不平等的定位。得了这种病的女生,为了取悦他人而很乖巧听话,常常不敢争取自己的利益。总喜欢把人往好处想,轻信别人的话。不管被人背叛,利用,虐待多少次,永远都记不住教训。会压抑自己的负面情绪,不允许自己表达出愤怒,怨恨这样的正常感情。与人相处很虚假,即使你感觉她表现的好像很喜欢你,其实她可能压根就不在乎你。”
孙蘅说的一针见血,奉培暗暗心惊,上述的情况顾瑜好像都满足。
“你的意思是,她的善良美好都是装出来的?”奉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个在大太阳下挥汗如雨,因为一个雪糕就会眼睛发光的女孩都是在演戏。
“那倒不是。说到底她们也是受害者而已。”孙蘅呷了一口威士忌。“因为她们内心偏执的相信用那种高出常人很多的道德观来约束自己,别人就会更喜欢她。久而久之,面具戴习惯了也就与她本来的性格融为一体。她未必意识到自己是在压抑本性。”
台上的小寒在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民谣。
“抬起头一张天真的脸孔
这么做真心才不会泄漏
在你面前只有完美的我对着自己沉默
我在乎谁太愚昧骗自己没有罪
面具操纵着傀儡
白色谎言作着黑色的梦
一直伸手一直坠落
到最后没人看破
就连自己也无法逃脱”
这首歌就像在唱顾瑜,让奉培觉得心酸不已。心中隐隐期望自己能做那个伸手拉她一把的人。
温小寒唱完最后一首歌走下台来勾住孙蘅的脖子亲了一口。“孙老板,月底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她今天涂了的是一只紫红色的口红,很出挑,不是太常见的颜色。但异常的衬她的肤色,很亮眼。“小寒,你的唇膏颜色很好看。是在哪里买的?”
“哟。小培培有喜欢的人咯!”温小寒不是学心理学的,也近墨者黑。“怎么?想买给哪个女孩子?”
“孙蘅,你管管她。”
“都是她管我。”孙蘅摆出我管不了的样子。
“好了。不逗你了,这是一个国外的牌子。我在朋友圈找的一个代购,你要的话,我把她的名片发你。”
“好。谢了。”
“客气啥。孙老板,我饿了。”温小寒又去缠孙蘅。
“知道了。你想吃什么?”
“日料吧。”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还要回去多看几遍傅平生案子里的录像带找出那个晚上打他的女孩子到底是谁。”奉培先告辞了。
孙蘅等温小寒收拾好东西开车带她去找日料店,时间太晚很多店子都关门了。他们一路寻过去终于在四环外找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居酒屋。

顾瑜的恢复比想象中要快得多,也许因为妹妹温顺的好性格。她在傅平生那里没有吃太多的苦。除了沦为他发泄性欲的工具。
一想到这里,顾瑾的心又揪在了一起。他发现自己竟然为了顾瑜的顺从而感到生气。
她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沦为傅平生的奴隶?她为什么不反抗?
顾瑜并不知道哥哥此时在想什么,她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碗放回了铁盘子里。“哥,医院的饭菜太难吃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最开始送她来医院检查是害怕她在被囚禁七年后,精神状况会不太好。未曾想到医生说她很正常。甚至比一般人还要乐观积极的对待生活。
“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七年还能保持这份乐观。太难能可贵了。”医生手里拿着检查报告赞叹道。
顾瑾却觉得怅然若失,这种感觉就像储存了好久的能量要去打一场仗,却突然被通知平安解放了。是该高兴的,可是又有隐隐的被抛弃感。
“你再多住两天,你在这我还可以每天看着你。你回家了,就见不着了。”顾瑜住院的地方就是顾瑾工作的医院,所以每天他都能抓住空闲时间过来看看她。平时工作太忙,根本抽不出时间回家陪她。
顾瑜虽不开心住在这,也体谅哥哥的关爱之心。闷闷的回了一句:“好吧。”
“哥,我再问一个问题。主人真的死了吗?”顾瑾不让她看电视,她被解救那天听电视里的报道说傅平生被杀了。但她没有亲眼见到傅平生的尸体,总感觉太不真实。
顾瑾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叫他主人!”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怒气吓到了顾瑜,他强迫自己收敛了情绪。“对不起。”
“没事的。我知道哥哥是为了我好。”顾瑜拉住他的手。“哥哥不用这么自责,其实傅平生并没有亏待我。”
“什么样算亏待?他对你做出这种非人的事还不够吗!”顾瑾撸起她的衣袖,露出那些陈年的疤痕。“这些,还有这些,都是他打的!你都忘了吗?”
家里的人都把顾瑜当做宝贝一样,谁也不舍得碰她。小时候谁要敢欺负小鱼,顾瑾哪怕不会打架也要把对方打到趴下。打到整个小院,整个学校里都没人敢挨顾瑜的边。
“可是他会给我上药,还会给我买糖。”顾瑜小声嘀咕了一句。
顾瑾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气的夺门而去。留顾瑜一个人在病房里抹眼泪。奉培来找顾瑜的时候,刚好撞见了顾瑾摔门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还是顾瑾先收拾了情绪开口。“奉警官。您是来找小鱼的吗?”
“嗯。我问过医生说她现在的精神情况可以做笔录了。方便吗?”
“正好我要去巡房。那就拜托您帮我照看小鱼一下了。”顾瑾想起刚刚和顾瑜的对话,忍不住跟奉培抱怨了一句。“我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完全被傅平生洗了脑。她怎么可以对那个畜生这样言听计从?”
奉培不仅不理解他的想法,反而冷声问他。“那你到底希望找到的是一个宁死不屈的妹妹的尸体还是一个被侵犯过但活下来的妹妹?”
顾瑾被他问懵了,一时竟答不上来。应该说是不敢说出心里那个真实的答案。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多么危险。如果妹妹真的拼死反抗,或许早已死在那阴冷的地窖了。
“这七年里她经历了什么,都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奉培不欲与他多说,推开了病房的门。
医院的草地上,顾瑜和奉培并肩走着。
今天是个艳阳天,但顾瑜一点也不怕晒。她顶着太阳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汗流浃背才和奉培找了一张树下的长椅坐下。
“好舒服!”顾瑜伸展开她的长手长脚做了个舒展的动作。她闭着眼睛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阳光透过树叶打在她的脸上,斑驳的很好看。
“你哥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明明是受伤害最深的那个,为了安慰身边的人才努力将自己的悲伤藏起来。却要被误会成没心没肺不知好歹的人。
顾瑜笑眯眯的偏头看着他。“你也不了解我哥。”
他把她培育成温室里最娇弱的那朵玫瑰,却不小心将她遗失在最残酷的沙漠。他内心所承受的煎熬半点也不比她少。
奉培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于是将话题引回了案子上。
“傅平生死了的事,你知道吗?”
顾瑜脸上竟流露出浅浅的忧伤。“知道的。”
奉培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个女孩未免心软过了头。以她和傅平生的关系,她不拍手称快已经算是仁慈,竟然还替他感到悲伤?“你不恨他?”
“曾经恨过,后来更多的反而是依赖。怕他来,又怕他在外面找到了新欢再也不来。在那个地窖里呆习惯了,也没什么恨不恨的。”
“根据我们对傅平生的邻居走访调查,有人说曾经见过你在傅宅前院活动,还跟你打过招呼,问了‘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话。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求助?”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脑子里就没有想过要逃的事。”顾瑜有点难堪。“可能我已经被他驯养出奴性,他说让我在外面活动二十分钟马上回地窖,我就一分钟不会晚的乖乖回去。因为我坚信如果想要下一次再获准出来放风,我就必须听他的话。”
奉培听说过一些斯德哥尔摩症状的受害人,顾瑜大概就是这样的症状。傅平生用各种洗脑的方法将她训练的言听计从,让她再也不会表达自己的需求和反抗。
有辆雪糕车停在医院草坪外的小道上,顾瑜有意无意瞟了几眼,但什么都没说。
奉培说要去个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却握着两个雪糕。小时候吃的那种,雪人笑脸已经融的变成了一个鬼脸。
顾瑜眼里绽放出一瞬间的光彩,奉培觉得她比夏栀更像个孩子。而且是很乖巧的那种,想要的不敢说,害怕的也隐藏着。
“顾家父母都是科学院院士,难怪把你和你哥都教的这么好。”
顾瑜苦笑了一下。“哥哥没告诉你吗?”
“什么?”
“我们不是亲生兄妹。哥哥的爸妈只是我爸妈最好的朋友。”
奉培眼里露出惊诧,这个倒是他没想到的。握瑾怀瑜,有着这样的名字怎么可能不是亲生兄妹。
“我妈和顾妈妈年轻时就是闺蜜,很凑巧我们的父亲又都姓顾。她们两在怀着我和哥哥的时候就商量好了我们的名字。我妈妈生我的时候大出血去世了,我父亲是个地质学家,他接受不了我母亲去世的事,就把我托付给哥哥家自己去参加了一个地质探险项目,再也没有回来。”
奉培皱了皱眉。“这未免有些太不负责吧?”
“他只是太爱我妈妈了。”顾瑜好像不懂怨恨的意思,对谁都是这样一副深表理解的态度。
“而且顾爸爸顾妈妈对我很好啊。虽然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但小时候顾瑾跟我抢一块肉吃都会被顾妈妈骂的半死。‘小鱼是妹妹,你要照顾她,保护她。’从小顾瑾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我真的特别感恩遇到了哥哥一家人。”提起顾瑾,顾瑜一脸幸福的模样。很难想象她是经历过那样事情的人。
“可是我听说,你是因为顾瑾的过失才被傅平生拐走的?”
顾瑜的笑脸终于一点点僵了下来,好不容易才找回一点轻松的口气。“是啊。顾瑾约我周五下课去新天地看电影。我还记得是晚上十点二十,最后一场的《飞屋环游记》。哥哥那时候刚进入工作岗位,每天都很忙,只有那个时间才有空。可是我等到开场他也没有来,电话也不接,我怕他来了找不到人,就一直站在门口等。主人..对不起,我是说傅平生,那时候很焦急的在影院门口寻找什么。他看见我一个人站在影院门口就过来问我有没有看见他的小孙女。”
顾瑜当然没有看到傅平生口中所谓的小孙女,但她还是好心的帮她一起在附近寻找。一个老人家而已,谁也不会提防。可就是这样的老人,在某一个小巷里,用事先准备好的乙醚迷晕了她。
当晚直到十二点,顾瑾从手术室里出来看到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才想起今晚约了顾瑜看电影。但当他再回拨过去的时候,就永远无法接听了。
这件事成了顾瑾永远的心魔。
妈妈为了此事狠狠的打了他一顿,彼时已经二十出头的男人心甘情愿的跪在瓷砖地板上,像童年做错事时一样接受惩罚。
妈妈一边抹眼泪,一边捶胸顿足。“等小鱼的爸爸如果回来了,我们该怎么向他交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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