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烟抿口茶,有点难喝,也不知道这茶到底谁在喜欢,跟她命一样苦。
等陈行简皱起眉,略微不耐时,她才慢悠悠出声:“谁跟你说的?”
陈行简道:“谁说的不重要。”
他语气里含着警告:“你想要的都给你了,你不要太得寸进尺,离潇潇远一点。”
孟知烟顿感冤枉:“什么叫我想要都给我了?你不要栽赃我。”
她要得可多了,什么都没得到才对。
陈行简不耐烦极了,他因为孟知烟的一脚,躺床上躺了半个月,差点真断子绝孙。
现在他对孟知烟怨气滔天,压着怒气:“你还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去找潇潇麻烦,潇潇性子温柔不与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
叽里呱啦一堆,孟知烟只听见了前半段,眼睛亮起:“真的什么都可以给我吗?”
陈行简见她没出息的样儿,冷哼一声,倨傲道:“除了让我心悦你,娶你做正室。”
普天之下,没有他不能给的东西。
孟知烟语出惊人:“那我要你的命,陈公子自戕吧。”
陈行简一噎,气得拍案而起:“孟知烟,你当真目中无人!”
孟知烟眨巴着眼睛,有些委屈地瘪嘴:“陈公子自己说的,你给不起便罢了,我还当陈公子必是信守承诺之人。”
她很委屈,她还以为陈行简真是说到做到的人。
她暗戳戳和小煤球吐槽:“陈行简怎么出尔反尔,显得方才信誓旦旦的他像个蠢货。”
小煤球点头,兴致勃勃道:“要我去挠他吗?”
孟知烟握住它的爪子:“算了,你有命去没命回。”
陈行简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嫡长子,未来的接班人,在京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没办法拿孟知烟开刀,但要想动一只猫那可是动动脚趾的事儿。
陈行简冷笑一声:“孟知烟,这又是你的新把戏吗?”
孟知烟:“?”
他嗤笑:“从前你在我跟前谨小慎微,装模作样的,发现我不喜欢你,你就改换路子,用欲擒故纵的把戏,引起我的注意力,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上你?”
孟知烟:“……”
她沉默地给陈行简倒杯茶。
陈行简误以为自己戳中她的心事,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他接过那杯茶:“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这世界的女人死完了,我都不会看上你。”
孟知烟见他喝了茶,笑吟吟道:“好喝吗?”
陈行简挑剔道:“一般。”
孟知烟脸色骤然一变,呸一声:“喝完就赶快去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鬼样,哪来的脸说我喜欢你。”
孟知烟的话落进耳朵里,就像是有人敲他的脑子,敲得嗡嗡响。
陈行简半晌后才憋出一句:“污言秽语!”
孟知烟:“……你要不会骂人就别骂了。”
她都替他感到憋屈。
陈行简对上少女那双眼神,那种无力感又涌了上来。
他不懂,他为什么总是在孟知烟这里栽跟头。
孟知烟为什么总是轻而易举突破他的底线?
他更不明白孟知烟从前装得好好的,现在又为什么不装了?
如果她真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力,那也不必毁了自己的形象,断了自己的后路?
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孟知烟真的不喜欢他了。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如果她不喜欢他,又为什么针对孟潇潇?
想通这点,陈行简的脸色稍微好看一些,镇定道:“你不用狡辩,我今日来只是为了警告你,别把歪主意打到潇潇头上。”
孟知烟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打个哈欠,毫不走心地眨眼:“我也不想,可我这嘴这手这腿都不听我使唤,它们想找茬做坏事,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