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屿心头猛地一颤,却迅速冷静下来,眉头紧锁。
“同名同姓罢了,我们的订婚宴定在五天后,她怎么可能现在就去西藏?”
医生走了进来:“霍先生,苏小姐临走前让我带句话给您。”
“她说她已经去了千里之外的霍南,从此各自安好,希望您别再挂念。”
医生的话像一道惊雷,在霍思屿耳边炸响。
向来冷静自持的霍思屿,此刻竟有些站立不稳。
霍思屿这才明白,苏卿瑶那句“得偿所愿,长命百岁”,竟是最后的诀别。
眼眶泛起一层薄红,霍思屿的嘴唇颤抖着,极力压抑:“不可能!”
他豁出命去救回来的苏卿瑶,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保镖语气沉痛:“来报信的人亲眼看见,苏小姐的车确实往机场方向去了。
而且,还发现了一具女尸,身形和苏小姐非常像,证件也对得上……这么多巧合碰一块儿了。”
霍思屿脸色苍白,声音平静,但微微发颤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去把我的车开来。”
自从手受伤后,他就再也没开过车,只说自己不喜欢开车了。
实际上,他是怕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风驰电掣,更怕自己的手连方向盘都抓不住。
可此刻,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
霍思屿驱车来到事发现场,找到了尸体停放的地方。
尸体盖着白布,四周的人群议论纷纷,都恨透了劫匪的狠毒,更可怜那个无辜的女孩。
霍思屿扶着车身,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没有瘫倒。
卿瑶每天都在他身边晃悠,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他竟然没有察觉她的决绝,当真是迟钝。
霍思屿跳下车,一步步挪向尸体。
每一步都像灌了铅,沉得要命,他感觉自己快要掉进看不见底儿的黑洞里,脑门儿上全是冷汗。
他心想,白布下要真是苏卿瑶,那他就一块儿去得了。
他救了她那么多次,这回也一定能把她从鬼门关拽回来。
指尖触及冰冷的白布,他停在那里,像被施了定身咒。
良久,他猛地一掀。
白布下,是一张陌生的脸。
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霍思屿跌坐在地,放声大笑。
虚惊一场,原来是这样美好的感觉。
可笑着笑着,他鼻头一酸,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原来他对苏卿瑶的在意,早已深深刻进了骨子里,远比他自己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霍思屿回到别墅,他要回去带上医生、药品,还要挑一辆最舒适的车。
苏卿瑶刚取完心头血,一定受不了颠簸。
他想准备好这些,再去追她。
别墅的大厅里,他却被一群保镖围住。
霍父脸色铁青,狠狠地扇了霍思屿一巴掌。
“混账!”
“你竟敢为了外面那个不清不楚的女人,抽瑶瑶的血!
她身子骨弱成那样,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难道不知道,是那个陆婉婉勾搭了不少公司高管在先?
如果你还有良心,马上给我去把瑶瑶追回来,让她和你结婚!”
霍思屿本已打定主意去寻苏卿瑶,却被父亲拦住逼迫。
他眼底掠过一丝寒意,喉间像是被什么扼住。
“如果不是苏卿瑶在你们面前告状,你们为她出气,逼得婉婉吃药自杀,她又怎么会需要献心头血?”
“你们从小到大什么事都要管我,我不能有半点差错,为什么连我爱谁,和谁结婚,都不能我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