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最后那五公里很快就能走完。我们有时间把代维隔离起来,至少隔离到明晚,然后再离开。”尤礼说话时的眼神比她的话语更有说服力。
“我们应该趁现在街上还没人,大部分感染者都已经解决了,赶紧离开。”我说。尤礼瞪了我一眼,我突然注意到其他人都沉默了,尤其是阿佳。
“我只要求一天时间。就一天。然后我们再出发。”
“如果他和查克是同时被攻击的,那他在诊所的时候怎么没发狂啊?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应该没事了呀。”每说一个字,我都感觉像在咳出刀片一样难受。我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争辩不要对这个卑鄙的家伙下手,但只要能让尤礼在安全的时候离开,管他呢。
“查克到诊所的时候都快死了。在我看来,他的免疫系统已经受损了。代维的可没受损。要确定情况还得花点时间,而我们有这个时间。”尤礼的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个医生了。
免疫系统?
“那这些东西呢。”我从制氧机的包里拿出一小瓶药。
“这是什么?”阿佳说着,从我手里把药拿了过去,像只学着用工具的猴子一样仔细查看。
“这是抗病毒药。我以前吃过。感觉它们好像没什么用——至少一开始是这样——但确实是有效果的。”
“那你带着它们是因为……?”薄一德看着我,那眼神就好像我脑袋边上长出了一条触手似的。
“因为这种情况啊!你觉得还能是因为什么?”这都快变成政治迫害了,要是尤礼也遭这种罪,我可受不了。
“那你觉得这些药会有用吗?”薄一德继续说着,就是想惹我生气。
“我他妈哪知道啊!至少我在试着找个不用霰弹枪的办法。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你所谓的最好办法,好像这能有什么用似的。好像这办法什么时候起过作用似的。
我已经有一阵子没听到脑子里这个尖刻的声音了,这个可恶的家伙总是知道往哪儿捅刀子最疼。
代维探身从阿佳手里拿过药,“我会吃这些药的,但我还是应该隔离起来。以防万一,你懂的。”
“你要是想留下,我没意见,”我说着,又从他手里把药拿了回来,“但我只给你够接下来几天吃的量。”
“李傲凯!”尤礼的语气充满了敌意,“冷静点!我们不能就把他扔在这儿。”
“我们坐在这儿什么都不做,要坐多久啊?别忘了,你的时间有限啊!”
我这话肯定是戳到她的痛处了。
“什么?你觉得我忘了?我的天呐,你怎么不冷静冷静呢。你觉得跟着我们这几天你就什么都懂了?你什么都不懂。现在别他妈多管我的闲事了。”尤礼像用刀一样的眼神盯着我,想把我的脸刻出花来。她朝我走近的时候,我差点往后退,她手里还拿着枪呢。她从我手里夺过药,塞到了代维手里,“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我去弄点吃的。”然后她就气冲冲地朝他们刚才密谈的那间后面的办公室走去。在门口,她停下来,回头看着我,“还有,省得你榆木脑袋想不明白,我之前说的没错。感染者们速度越来越慢了,再过一两天,这都不算事儿了,所以你别自作主张了。”
门“咔哒”一声,干脆地关上了。
代维看向阿佳和薄一德,“你们这儿有合适的地方吗?”